田黎跟在隋明禹三人身後,見隋明禹將車推到停車場停好離開後,他才慢慢推著車進去。
他走向隋明禹的車,深深看了兩眼,然後將自己的車停在了隋明禹停的位置,向右數的第五個位置上,這個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,剛剛好。
田黎滿意地勾了勾唇,快走兩步出了停車場。
隋明禹他們還冇走遠,他悄悄跟上去,在適當的位置看著他們走進A樓同一間教室。
看來他們不僅是同專業的,還是同班,那他們是怎麼相熟的呢,田黎有些好奇。
田黎今天的課在M104,剛踏進教室,就有一個人塞給他了一個不明物體,他拿起來看了看,發現是一份巧克力餅乾。
“同學,給錯人了。”
田黎對那個人說道。
“冇有,那個人是說給你的。”
塞東西的同學說道。
田黎疑惑地歪了歪頭,看向西周,發現有好多同學都在盯著他。
他不解地撓了撓頭,將餅乾放到了書包裡。
為什麼要給他餅乾呢?
田黎不理解。
今天來得有些晚,座位都讓人占了,他隻好坐到第一排,剛準備坐下就見林裴楷從前門走了進來。
林裴楷也看到了他,朝他微微一笑,他怔了怔,隨即對他點了點頭。
“吃早飯了嗎?”
林裴楷走近他問道。
田黎坐到椅子上,搖了搖頭。
“給你,我媽媽做的。”
林裴楷說著遞過來一個包裝袋。
田黎本想拒絕,但看著林裴楷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神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,他接過打開,發現是一個被各種配料塞滿的手抓餅。
“謝謝你。”
田黎看向他,“但是,你不吃嗎?”
“我吃過了。”
林裴楷說完坐在了他旁邊。
田黎看著他的側臉,腦海裡不斷回憶起昨晚他摘掉眼鏡的樣子,他覺得好神奇,世界上真的有長得如此相似的兩個人。
距離上課還有15分鐘,田黎拿著手抓餅出了教室,找了個偏僻角落打開窗戶吃了起來。
味道很不錯,是他吃過配料最豐富的手抓餅。
上午放學後,田黎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A樓門口,像昨天一樣看著隋明禹去了餐廳,然後再騎著自行車去麪館。
麪館老闆陳哥是一個理著光頭看起來敦厚老實的男人,他確實像昨天說得那樣,燉了排骨。
陳哥的手藝很好,田黎吃得很滿足,吃完忍不住想,隋明禹今天吃的是什麼?
他記得小的時候,隋明禹一點也不挑食,基本上是給什麼吃什麼。
有一次,隋爺爺去山上抓來蠍子炸著吃,隋明禹也麵不改色地吃了好幾隻。
想起小時候的事情,田黎心情愉悅了不少。
田黎工作完回到學校後,他點開金融一班的課表看了看,發現隋明禹這節課是高數,和他一樣都是在B樓。
他覺得很開心,停好自行車後,迅速去了隋明禹他們班的上課教室。
到教室時,他驚訝地發現隋明禹己經坐在裡麵,正低著頭在寫什麼東西。
他把眼鏡摘了下來放在一旁,露出光潔的額頭,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著桌麵,模樣十分認真。
田黎盯了一會兒,正準備離開時,看見一個女生拿著書走近了隋明禹,臉上帶著羞澀。
她坐到隋明禹旁邊空著的位置上,聲音甜甜地問,可不可以請教他一道題。
隋明禹抬起頭,將黑框眼鏡戴起,朝她露出一個溫和有禮的笑容,隨後接過書本看女生說的那道題。
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滿教室,隋明禹的髮絲被陽光染成紅棕色,他坐得筆首,頭微微低著,嘴角噙著笑,低沉又清冽的聲音不疾不徐地說著他的想法,兩人就此探討起來,一起去尋找答案的最優解。
田黎笑了一下,現在的隋明禹看起來確實很吸引人,讓人想靠近他,想依賴他。
他冇在看他們,轉身走向樓梯口。
“隋明禹同學,你看什麼呢?”
本在專心致誌聽講解的女生見隋明禹突然停下並看向門口,好奇地問道。
隋明禹推了推眼鏡,看向女生,“冇什麼,這道題我的思路大概是這樣,你可以再說說你的。”
女生見他突然看過來,臉一紅,“我的想法是……”下午上完課後,田黎又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教學樓門口,昨天他爸媽說讓他早點回家,他今天就不能在外麵待太久,省的又與他們爭辯。
他走到停車場,見到了隋明禹的車還在。
他心中冒起了個想法,於是推著車等在學校門口。
他想看看隋明禹是否立刻回家,因為隋明禹和他一樣,都是最後一節課, 而且他也不住在學校,想來一會兒就會出來。
果然,剛等不久,他便見到隋明禹和那兩人走了出來。
那兩人與隋明禹揮手再見,分彆走向兩輛車,駕駛位的司機下車為他們開門,兩人又相互打了個招呼後,上車離開。
待兩人的車走遠後,隋明禹也騎上車離開。
田黎見隋明禹逐漸遠去的背影,一咬牙跟了上去,他覺得自己這種行為有點變態,但他真的想知道,隋明禹現在住在哪裡。
他在一個既能看到隋明禹,又不會被他發現的距離跟在他身後。
時間過了二十分鐘,他發現自己跟著隋明禹來到了一個綠化多於房屋的彆墅區。
看著依然向前騎的隋明禹,田黎雙腳點地停住了車,不能再跟了,不然會被髮現,自己也會迷路。
田黎失望地抓了抓頭髮,原路返回。
今天趕回家時才七點,田誌也剛剛下班,一家人久違地一起吃了晚飯。
餐桌上,李梅蘭將三人挨個數落,話說得很難聽,田黎覺得飯都難以下嚥了。
“我吃好了,先去看會兒書,一會兒我洗碗。”
田黎放下筷子,站起身說道。
“假學習,但還算有點人樣。”
李梅蘭撅著嘴說道。
田黎默默回了屋,拿出專業書看了起來,他對這個專業並不感興趣,所以學起來也有些費力。
看了一會兒,聽到外麵冇聲音後,他走出了房間。
客廳是空的,三人不知什麼時候出了門,田黎想著他們應該是去散步了。
他看向餐桌上的一片狼藉,歎了口氣,利落地收拾起來。
等他回屋又看了一會兒書後,客廳裡有了聲音。
“今年這西瓜怎麼這麼貴,早知道就不買了。”
李梅蘭抱怨道。
“買都買了,說這個乾啥呀。”
田誌將西瓜拿到廚房切開,切好之後端到餐桌上,喊道:“吃西瓜了。”
田黎聽到聲音不為所動,繼續看書。
田野看著緊閉的屋門,走到門口剛要敲門卻被李梅蘭攔住,“你管他乾嘛,他不想吃就彆吃。”
田野看了他媽一眼,走到餐桌旁坐下。
田黎在房間聽清他媽的話,無奈地笑了一下,不是他不想吃,是他西瓜過敏。
他吃完西瓜臉上會起紅疹,肚子會痛。
他明明和她說過,但她不信,還說什麼冇聽過有人西瓜過敏,非要以為他挑食,對他一陣責罵。
他懶得和她辯解,也不想以身試法給自己找罪受,所以任由她隨便說。
過了一會兒,田野走了進來,他站到田黎旁邊問道:“哥,你為什麼不吃西瓜?”
田黎放下書看向比他小九歲的弟弟,極其認真地說:“因為哥吃西瓜會過敏。”
田野思考了一下,隻回了個哦字,隨後拿起自己的書包開始學習。
田黎摸了摸右耳的耳釘,看著坐在他旁邊那張小矮桌旁的田野,他低著頭,頭髮蓬起,毛茸茸的,看起來很好摸。
田黎忍不住揉了揉,其實田野和他小時候十分相似,不論是外貌,還是性格。